《信望愛論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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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0「中小學性別平等教育公聽會」之我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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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7月20日於台南大學,教育部舉辦這場公聽會,主要討論的,是由於八月份勢將成行的「性別平等教育」包含同志議題在內,對此,社會輿論有反對的聲浪,於是教育部「廣泛」聽取社會大眾的意見;自然,會場上必然會有支持落實此一教材的群眾(正方),也有出面反對使用此一教材的群眾(反方)。

許多關切此議題的群眾、家長,他們幾乎從未有過參與此類「民主場合」的機會,雖然會場上禁止發言,但這批群眾很單純地使用掌聲與歡呼來表明他們的立場,而未曾考慮異己人士的感受;因此從第1號發言人引起現場大部分的如雷掌聲之後,現場呈現一面倒地支持反方的局面;我也觀察到,發言只有短短的2分30秒,大會還要求作自我介紹,那實際發言多久?接著,有些發言人大概講得頗能獲得反方認同,掌聲轟然響起加上群眾支持的尖叫蓋過他的聲音時,他又不得不暫停10多秒,公聽會似乎不小心有那幾個片刻變成類似簽唱會的情景。而這「一面倒」也包括後續有正方的聲音出現時,反方群眾響起一片噓聲,顯然,這樣的噓聲是很傷人的。

我認為,在公聽會這樣的場合,過度的表明立場,壁壘分明以致陣營對立,是不合宜的;既然明知這樣的場合聚集各路英豪龍蛇雜處,就不宜在公聽會這個以理性溝通為訴求的場合挑起激情對立,只要在該自己表態的時候適度表態就好(雖然我也在摸索何謂「適度」);其實另外還有一點,我更看重的,是發自心靈與誠實的掌聲和讚美,應當歸於至高榮耀的上帝。因此,從第1號發言人直到結束,我沒有向任何人鼓掌,也沒有發出聲音,我表面的靜默並不代表心中支持或反對誰。

會場上雖然絕大多數發言人都是反方,極力表態反對這套教材進入校園;卻也有許多正方人士呼籲支持,但當這時候,群眾湧起大片的噓聲,甚至謾罵,周身也有人出言責難正方的發言,令我心痛的是,這些責難有部份來自主內的肢體;大概過了時間中段的時候,反方的優勢面臨正方抗議與控告的聲浪,正方有幾位發言人積極表態,認為反方不尊重他們,給予反方極大的提醒,所以之後較沒有再聽見喧嚷與噓聲,這是相當大的進步;但到了這個地步,哪怕你心裡再怎麼尊重他們,願意接納他們,卻是百口莫辯,說什麼都沒有用了!

他們已經就現場朝反方一面倒的氛圍把他們自己定位作被排斥、被歧視、不被接受的一群,他們的反彈是唱作俱佳聲淚俱下,現場激烈對立的氛圍其實是很濃厚的,而我觀察,這個時候家長團體已經無法充分表達身為家長的意見,只講到反對這套教材,卻來不及提出建議如何改善;而同志團體認定不接受這套教材的人就是歧視、敵視同志,咬定非這套教材不可;會場也有幾位基督徒勇於見證自身經歷,勉勵與會者接受正直良善的好消息,但正方人士認為不被尊重,反而大聲控告「你們信的上帝,真的是愛嗎?」卻未自省這樣的話語是在歧視某些人心中崇高的神;雙方(或多方)言論的立意基礎嚴重落差,話題無法取得共識,公聽會的用意已經失焦,無法單純地針對主題「中小學性別平等教育教材行使與否」來討論,反而陷入與教材較無關的「是否尊重多元性別傾向」的話題爭議(註:此兩者應為截然不同的議題;反對教材進入中小學校園並非不尊重不同性別傾向者)。

公聽會場上不少年輕人(高中生、大學生)疾言指控家長團體對他們不尊重,宛如文革期間批鬥大會。也確實,當時現場一面倒的掌聲、噓聲,真的該深切檢討,我們不應如此壁壘分明地對立,反方人士也不該如此強烈地隨之起舞;那些異己人士不也是我們的鄰舍嗎,尤其與會者中有許多弟兄姊妹,我們認識同一位基督!當祂昔日為你我捨命的時候,不也是絕對的孤獨,絕對的沈默嗎,祂的學生都離開祂,不認祂?祂也經歷過這種一面倒的局勢,不是嗎?

2000年前有這樣一個故事:3文士和法利賽人帶著一個行淫時被拿的婦人來,叫她站在當中,4就對耶穌說:「夫子,這婦人是正在行淫之時被拿的。5摩西在律法上所吩咐我們把這樣的婦人用石頭打死。你說該把她怎麼樣呢?」6他們說這話,乃試探耶穌,要得著告祂的把柄。耶穌卻彎著腰,用指頭在地上畫字。7他們還是不住的問祂,耶穌就直起腰來,對他們說:「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,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。」8於是又彎著腰,用指頭在地上畫字。9他們聽見這話,就從老到少,一個一個地都出去了,只剩下耶穌一人,還有那婦人仍然站在當中。10耶穌就直起腰來,對她說:「婦人,那些人在哪裏呢?沒有人定你的罪嗎?」11她說:「主啊,沒有。」耶穌說:「我也不定你的罪。去吧,從此不要再犯罪了!」(約翰福音第八章)

這場公聽會帶給我一些反思,2000年前的那個場合,周圍質問主的群眾是何等樣人?注意主耶穌說的話:「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」,誰呢?沒有人,只有主!只有主是獨獨沒有罪的,只有主有權柄定奪罪人的生死;但主耶穌把生殺大權交給現場群眾(嘩!這夠民主夠前衛了吧),好比一場公聽會,或該說是公審會,他們一個個默默地、有自知之明地離開。今天公聽會的會場有不少弟兄姊妹在場,相信如果我們身在2000年前,面對那個行淫的婦人,鐵定一窩蜂地K死她!而且連身旁的基督也要挨幾顆流彈!

就世界的角度,有沒有民主素養是一回事;但就天國的角度,我們有沒有活出基督生命的風範又是另一回事!依我看,當時面對主的那些群眾,知道自己是罪人而安靜離去的那批人,倒是訓練有素的屬靈精兵;而公聽會場上我們這樣恣情的喧叫謾罵,給對方控告的把柄,倒顯得我們是烏合之眾,徒惹仇敵竊笑!我們是誰?憑什麼定人——同性戀者——的罪?難道神(注意:是「神」,不是「我們的神」,至高真神從不專屬於任何人)不愛他們、撇棄他們了嗎?為什麼我們要以一副論斷者的姿態來裁判他們?因為我們的表現,因為我們傳達出的論斷、拒絕、敵視,以致於他們對神投射出更多更大的論斷、拒絕、敵視!他們透過我們來認識神,他們從我們的行為來揣摩神的形象,而神的心是何等憂傷啊!

流浪的孩子渴望回家,他們尋找愛、尋找認同、渴望被接納,父神日日倚門等候,但我們作長子的竟率先衝出家門,攔阻他們重回父神的懷抱,然後他們——我們圈外的家人——隔著我們遠遠的咒罵父神,再想方設法的用自己的方法尋求世界的肯定!到底是他們在外面不認識父神所犯的罪行較重?還是我們如此無知的絆倒人罪行更重?

雖然如此,神仍然尊重我們的自由意志,祂也有話說:「你們赦免誰的罪,誰的罪就赦免了;你們留下誰的罪,誰的罪就留下了。」(約翰福音廿章23節)祂何等盼望我們,祂的兒女,在這功課上作更深的學習!2000年前那場臨時公審的現場,唯基督有權定罪,但祂釋出權柄給群眾,群眾不定那人的罪,而主也不定她的罪;同樣的,今天,主要我們如何看待這些不被認同的族群呢?他們要如何從你我身上嘗到主恩的滋味呢?當有一天,主問同性戀者說:「那些人在哪裏呢?沒有人定你的罪嗎?」他該如何回答呢?唯有被接納、被饒恕,他們才能透過教會,從神領受真正的平安與自由。

基督教會,神的家,我們準備好應戰了嗎?這場教材論戰不只是教育部面臨的挑戰,乃是教會在這彎曲悖謬的世代勢必面臨的猛烈爭戰,對象不是同性戀者,不是任何人,而是撒旦!切莫容讓仇敵與被牠蒙蔽的跟隨者有控告神的把柄(參約翰福音八章6節),終極武器不見得是公義的審判,倒可能是基督虛己道成肉身的愛,而該審判的時候上帝自有聖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