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陳鳳翔 2022.11.20
《摩西與焚而不燬的荊棘》（Landscape with Moses and the Burning Bush），多梅尼基諾(Domenico Zampieri)，1610-1616年。（圖片來源／The Metropolitan Museum）
摩西牧羊往曠野的遠處何烈山。他看見荊棘著火，卻沒有燒毀。心想怪了，為什麼這麼易燃的荊棘竟然不會燒毀？上前去看看吧。沒想到那是上帝！上帝自我介紹：「我是你父親的上帝，是亞伯拉罕的上帝，以撒的上帝，雅各的上帝。」
父親（אָב），包含的意義甚廣。它不只是父親，也有「父親的父親」意思，就是祖父；「父親的父親的父親」，就是曾祖父；「父親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」，就是高祖父，一直上去。這句話的涵意是「我是你父親的上帝，是你祖父的上帝，是你曾祖父的上帝，……亞伯拉罕的上帝，以撒的上帝，雅各的上帝。」希伯來文簡潔有力的用一個字אָב，可以隱含著一連串的祖先。
接著上帝說：「我已經看見我的子民在埃及受虐待；我已經聽見他們渴望掙脫奴役的哀號。我知道他們的痛苦，所以下來要從埃及人手中把他們拯救出來，領他們到肥沃寬廣、流奶與蜜的地方。我的確聽見了我子民的哀號，也看見了埃及人怎樣壓迫他們。現在我差你到埃及法老王那裡去；你去把我的子民以色列人從埃及領出來。」
摩西聽了嚇一大跳，立馬對上帝說：「我是甚麼人？怎能到埃及王那裡去，把以色列人領出來呢？」現在的摩西只是個窮鄉僻壤的牧羊人，他如何與國富軍強的埃及領袖對抗？上帝回答：「我（אהיה）要與你同在。你領以色列人出埃及後，你們要在這山上敬拜我。這就是我差遣你的憑證。」
上帝的意思是，摩西你是甚麼人，一點也不重要，重要的是「我」，而且「我（אהיה）要與你同在。」這裡「我」非常特別，用的不是一般用的我「אנכי」，而這個特殊的我「אהיה」，並緊接著連續出現三次。
摩西請教上帝的名字為何。神對摩西說：「我是自有永有的（אהיה אשׁר אהיה）」；又說：「你要對以色列人這樣說：『那自有的（אהיה）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。』」（出3:13-14）
容我不用學術的方式來說明「我」（אהיה）。簡單的說，上帝名字就是一個字：「我」！這個「我」連著動詞時態未完成式，表示這個「我」過去就有、現在也有這個「我」，未來也繼續、一直有這個「我」。意味著在時間、空間還沒有被創造之前，這個「我」就存在。時間空間整個宇宙即使被毀滅，這個「我」仍然存在。這個「我」在時間空間之上！這個「我」創造時間、空間！這個名字的本質訴說祂是創造者！上帝名字的意思，實在是宇宙無敵超級霹靂強。也因此翻譯會作「我是」或「我將是」，才能帶出這個「我」連著動詞時態未完成式。
到這裡，讀者可能就會有一個疑問，聖經記載的上帝名字，不是耶和華（יהוה）嗎？簡單的說，יהוה和אהיה是一體的兩面אהיה。是從上帝的角度自稱，即為「我是」，耶和華（יהוה）是從以色列人的角度稱呼上帝為「他是」。就像我身為母親，與孩子們說話時，都是用孩子的角度來使用稱謂。向孩子提到我的丈夫時，稱他為「爸爸」。好比，我對孩子說：「爸爸今天晚上會晚一點才回家吃飯。」孩子們都知道這個爸爸，不是我的爸爸（他們的外公），而是他們的爸爸。
因此人們提及耶和華（יהוה）時，其實不知不覺地頌讚這個「祂」過去就有、現在也有這個「祂」，未來也繼續、一直有這個「祂」。時間、空間、整個宇宙即使被毀滅，這個「祂」仍然存在。這個「祂」在時間空間之上！這個「祂」創造時間、空間！這個名字的本質訴說，祂是創造者！因此翻譯可以作「祂是」或「祂將是」。
人生路上，有各種困難與考驗。我也常常像摩西一樣，對上帝說：「我是甚麼人？怎能辦成這件事？」但這段經文提醒著那個創造、掌管時間與空間的「我是」（אהיה）與我同在，於是我轉念為：「祂是誰？有甚麼事情，祂辦不到？」
窮鄉僻壤的80歲老牧羊人摩西，完全沒有可以與法老王匹敵的軍隊、武器、體力，但上帝派下的任務，祂與摩西同在。而若是上帝派給我的任務，我這個第一代基督徒，大學才信耶穌，很多都不懂，智慧也不多，身體有大小毛病，各樣的困難與考驗，我只需記得祂與我同在。我要做的唯有忠心，盡力做僕人該做的。「我是甚麼人？」不重要，「祂是誰？」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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