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陳小小 2000.12.10
這是個重視兄友弟恭的傳統家庭,雖然家庭的成員隨著工作地點的不同,分散在台灣的各個都市。不過到了老人家的生日、或是逢年過節,所有的成員一定攜兒帶女返回故居,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。老人家有時坐在前院乘涼,看著眾多孫子笑鬧在一起,樂在心裡。但是在孩童的玩耍嘻笑聲中,其實每個女孩子心裡都暗暗怕著其中一個男孩子興國。
四、五十個家庭成員聚在一起,休息是最麻煩的一件事,畢竟老家是無法容納這麼多的人睡覺。諾大的客聽地板睡滿了人,沙發上當然也是人,甚至連走廊都可躺一個。接著前院後院也都架起帳棚,孩子們一見,當然就爭先恐後搶著擠帳棚睡,而大人當然樂得不用去睡那冰冷潮濕的外院,便讓孩子男跟男、女跟女各自結夥去睡帳棚。
還沒到睡覺時間,帳棚早已成為孩子們在裡頭快樂遊戲的場所。然而有一個帳棚卻發生了不好的事情,正處青春期的興國看帳棚內四下無人,發起色膽,竟然對大他幾個月的堂姐上下其手。當堂姐起初楞在原地,待回過神來、奮力掙脫,值得慶幸的是只在皮膚深處留下幾處淤青,沒有發生那種可怕的事情。
興國一事,便在小女孩間漸漸傳開了,最後連大們人在無意中也得知這件醜事。不過沒人願意跟興國的父母詳談處理這件事情,因為大家都不想做壞人,怕這件事情一被揭發便不可收拾,也怕興國父母惱羞成怒反咬自己女兒一口。日子一久,這件事變成全家族都知道的事情,只有興國的父母仍以自己兒子為榮,而興國也暗自洋洋得意沒人知道這事!
在中國很多家庭不太會處理這種兒童性侵害的事情,畢竟連「人之初」的性教育,作家長的也都多半都交給學校去處理。導致像興國這類事情,其餘的人都保持沈默、三緘其口,當事人的父母卻因這種保守文化,而喪失立即處理的好時機,以至於有些孩子日後終於成為社會裡對女性安全的不定時炸彈。
其實發生這種事情,親友們應該發起道德正義感,以溫和的口吻找施害者的父母商談,並轉介該父母受社會輔導機構(類似張老師)指導,獲得專家的意見與教育方法,來關心這個走岔路的孩子。而對於被害的小孩也要予以適當的關懷,並協助其建立其正確的、健康的自我價值觀,免其深陷自我否定中,走不出來。若只是一再擱延,走岔路的興國可能漸行漸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