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陳小小 2013.12.15
寒冬深夜，工作的最佳良伴，有甚麼比得上香醇可口的熱咖啡？有這麼一說，喝咖啡的終極挑戰，就是麝香貓咖啡。評論家描述這種夢幻逸品具有豐富與強烈的酒香，濃郁像是巧克力糖漿一樣，在舌蕾上徘徊，令人回味不已。
之所以稱為終極挑戰，那是因為麝香貓咖啡俗名為貓屎咖啡。麝香貓嗜吃咖啡果實，胃酸發酵使其產生變化，無法消化的咖啡豆混入糞便排出體外，工人則小心翼翼如淘金般從中撿拾，再經清洗烘焙處理。如此珍貴的咖啡豆，市面上一包250g要價五、六千元。但，我老公的研究夥伴群，有位生物系教授認為胃酸發酵效果並不大，重點是貓兒的擇食能力。麝香貓非常挑剔，只選最成熟美味的咖啡果實吃，自然排出的是最好的咖啡豆。
講了半天，不管哪種說法才對，重點是我們喝不起。剛巧，有機會買超大包裝的麝香貓咖啡豆。吾等賤民們團結起來合資再分裝，算起來小包250g只要五、六百元。後面少了一個零，感覺差很多。終於草民搖身成貴族，啜飲黑色的玉液瓊漿，過足了癮。
沒想到，才喝到麝香貓咖啡，兩三個月後竟然又跳出來一條新聞，真是嚴重打擊，「世界最貴咖啡 大象咖啡 糞量十足」一包250g要價八、九千元。我恨恨地想乾脆自己來吞咖啡豆好了，製造全宇宙最霹靂無敵昂貴的「人屎咖啡」。畢竟詩篇說我們人類才是上帝創造萬物的極致，比天使微小一點，榮耀尊貴為冠冕。被派管理上帝所造的，萬物皆服在我們的腳下。世人競相追逐黃金般的貓大便、大象大便，算得了甚麼？人大便更勝一籌。像被呼了一巴掌，腦袋立即清醒了許多，想起自己去過隱基底，史上最珍貴的屎的所在地，由以色列第一個王掃羅提供。
隱基底是死海西岸、猶大曠野中的綠洲，盛產熱帶香料。該處水質優良，還有瀑布。然而，掃羅並非是為享受旖旎風光，品味寧謐，刻意選在絕美景緻下大便。他可是全副武裝四處奔波，率領精挑細選的三千精兵，在野羊的磐石，到處翻找尋索大衛和跟隨者，要取他們的性命。隱基底是他中途休息大便的地方。
掃羅做了許多不討上帝喜悅事，上帝又膏立了大衛為王。但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，一國不容二君，我也不容許家裡有小三。掃羅當然無法忍受有其他人高過他或跟他一樣。不是掃羅死，就是大衛亡。我們聖地之旅這一行人既興奮又期待的來到隱基底園區，要親眼目睹這段聖經中有名大便事件的發生地點。(其他團員興奮期待的點，應該跟我不太一樣)
一進園區，迎接我們的是一群又像兔子、又像天竺鼠的可愛小動物，或立在石塊上懶洋洋做著日光浴，或攀爬在樹梢肆意地啃食嫩葉。原來，那就是聖經中的沙番，令人為之驚艷。牠因為倒嚼不分蹄，所以律法上算為不潔淨的動物，不能吃，我覺得實在有點可惜。牠們每一隻都肥嘟嘟圓滾滾，看起來美味無比。
沙番雖然微小，但聖經提到地上有四樣小物，卻甚聰明，牠是其中之一：「沙番是軟弱之類，卻在磐石中造房。」(箴言30章)軟弱沒有關係，但要夠聰明，懂得倚靠堅固的磐石，就能穩妥平安。我注視著一脈悠閒的沙番，好生羨慕。我們這些自以為聰明的人，常常忙過頭爆肝，甚是愚蠢，應該要學習倚靠上帝磐石，進入祂裡面安息，這樣就能一步一腳印按次前進。
「高山為野山羊的住所；巖石為沙番的藏處。」(詩篇104篇18節)第二波迎接我們的動物就是野山羊。野山羊比沙番就機警許多，不容易靠近。瞧牠們輕快、毫不費力地在樹枝上走來走去，尋找樹上的葉子吃。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景象，地上有沙番和野山羊，樹上也有沙番和野山羊。若繪成圖畫，一定被當成超現實幻想畫。
繼續前行，直抵園區最深處的瀑布。四圍石灰岩山壁環繞，幾處山洞在其中。聖經撒母耳上24章的故事浮上心頭。
掃羅來到一個山洞，進去裏面大便，好死不死就這麼巧，大衛跟他的隨從就是躲藏在這洞的深處。雖然屎味很臭，但大衛的部下興奮地開口說：「機會到了！上帝曾說要把你的敵人交在你手中，你可以隨意處置他。」
大衛躡手躡腳地向掃羅爬過去，但他竟然沒有一刀砍死掃羅，只有悄悄地割下掃羅所穿的袍子的一角，甚至還為這個舉動感到有些不安。
大衛的隨從看到主子竟然只拿回一塊布，都憤憤為此感到不解與喪氣，主子怎麼可以錯失這個大好機會？殺了掃羅後，他們就不用再東躲西藏。
但大衛對他的屬下解釋，掃羅是上帝所選立的君王！絕對不可傷害他；並說服了部下，不准他們自作主張傷害掃羅。
掃羅大完便，通體舒暢，神清氣爽走出山洞，繼續上路。說時遲那時快，大衛跟出來從後頭大喊：「我主，陛下！」掃羅轉過身來，驚訝地看見大衛伏地叩拜說：「陛下為甚麼聽信讒言，說我想傷害你呢？今天，你親眼看到在洞裏，我的部下要我殺你，但我絕對不傷害你，因為你是上主選立的王。」
接著拿出掃羅袍子的一角說，「請看！我要殺你不難，這應該使你相信，我沒有背叛或傷害你的念頭。我沒有做甚麼對不起你的事，你卻搜尋我，要殺我。願上帝判斷你我之間的是非。」
掃羅聽了大衛說的，便感動地放聲大哭懺悔：「你是對的，我錯了。我這樣以怨待你，你仍然以德待我。」
基督信仰有很多「以德報怨」實例，許多無法弭平的傷痕，因著上帝，至終導向正面的結局。遠眺岩壁上的洞穴，穿越時空神情肅然地再次思想裏頭所隱藏的深刻内涵。有人問孔子，「以德報怨，何如？」孔子卻回答：「以直報怨，以德報德。」聖經的層次更勝儒家。在人不能，但因上帝的恩典，凡事都能。
最後，回到那一坨屎。上帝都可以把它的價值發揮到極致，那我這等愚拙的平凡女子，相信在祂手中，也能有不同的運用。願主用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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