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前初信時，向我傳福音的弟兄以簡明的方式解釋，「聖父預備救恩，聖子成全救恩，聖靈執行救恩」的道理，我就毫無疑惑地相信三位一體的神。當時，我初步知道上帝的名為耶和華。藉著讀經又認識，其實「耶和華」這名，是神召摩西帶領以色列人脫離埃及為奴之地時，為方便向百姓說明，上帝才從「亞伯拉罕的神、以撒的神、雅各的神」，改以『我是自有永有的』自稱，強調「耶和華是我的名，直到永遠；這也是我的紀念，直到萬代。」（出埃及記3章13～15節）
後來我又逐步了解，中文聖經譯為「耶和華」這幾個字，乃源自希伯來文字母 יהוה （取其音YHWH，雅威)，然猶太人在誦讀經文時為避免妄稱耶和華的名，而改以אֲדֹנָי 「我的主、上主」（Adonai）來代替，突顯與上帝的主從關係，神配得人全然的順從；上帝還有另一個稱謂Elohim(以羅欣) ，反倒是舊約中最先且大量出現的上帝之名，可用於審判官、法官等，陳述上帝是最高的管理者，是超乎一切的神。
無限豐富的屬性
而後我展讀聖經，發現各書卷的作者，常常根據他們真實的經歷來稱呼這位無可盡述的神。當上帝向亞伯蘭和雅各顯現時，聖經以「全能的上帝」來描述祂，約伯記亦稱祂為「全能者」；詩篇稱祂為「永生上帝」及「磐石」，強調神的恆久不改變；撒母耳記另稱祂為「萬軍之耶和華」；其他書卷亦多處提到，以色列人用「至高者」來形容他們所領受的神，特別大衛多次在讚美詩中，以「至高者」頌讚耶和華的能力，宣揚祂的可敬可畏。
基督徒論到上帝的名，有幾個相當熟悉的用詞，牧者也常在講道中教導。包括，耶和華以勒（耶和華必預備，創世記22章13～14節）；耶和華拉法（耶和華是醫治你的神，出埃及記15章26節，以西結書47章8節「使水變甜」原文為「得醫治」）；耶和華尼西（耶和華是旌旗、領我們爭戰得勝，出埃及記17章15節）；耶和華沙龍（耶和華賜平安，士師記6章24節）；耶和華羅以（耶和華是我的牧者，詩篇23篇1節）；耶和華齊根努（耶和華我們的義，耶利米書23章6節）；耶和華沙瑪（耶和華的所在、耶和華時刻與我們同在，以西結書48章35節）。對我來說，稱謂的多樣化揭示上帝的立意良善，透過不同時空的歷史及人物，一一揭露祂的屬性。祂啟示眾名字的意涵，幫助我們用堆疊整合的方式，更多認識祂的本性。
常覺得神何其豐富，任何一個稱謂都無法大比例的傳達祂，這就如約翰著作中對神的屬性有三大描述，神是靈（約翰福音4章24節），神是光（約翰一書1章5節）及神是愛（約翰一書4章8節），基督徒常以為神最重要的屬性是愛，其實並不完全。我從聖經的記載及個人生命的經歷中體會，上帝的屬性彼此參照、互為相關、無法切割，祂一切的作為常多重彰顯！
認識祂的實質
三十年來，我想到自己對上帝的認識既片段又零碎，總存在著一種不滿足。最近讀陳鳳翔老師的新作《名字，你以為你懂》，書中透過原文關鍵字的解釋，再次開啟我對上帝稱謂串聯性的洞察，讓我止不住的往自我內裡探究，對認識三十年的這位上帝的名字，似乎找到互為連結的脈絡，出現一個概括祂所有屬性的「耶和華－我是」的全貌，真是意外驚喜，更激起我大量吃喝神話語的胃口。
這本書提到上帝自己的名字，也提到上帝給人取名字。其主軸不在於解釋神各個稱謂的意涵，而是透過希伯來文、希臘文字句的原意，嘗試還原事件記載的關鍵點，揭露神名字的實際，全彰顯在祂全知全能的作為中。想來神甚是憐憫，人本愚鈍有限，卻能如此蒙恩，得以窺探其一二！
許多基督徒或許跟我一樣，我們習稱耶和華，對上帝之名卻鮮少詳究其意。本書作者藉著說明希伯來文語意和文法，闡述經文深層意涵。例如、上帝向摩西介紹自己「我是自有永有的」，中文翻譯未能表達的地方在於，希伯來文的名詞「我」之後緊接著動詞時態未完成式，表示「我」過去就有，現在也有，未來也將持續存在，這樣的「我是，我存在」，說明了祂是時空的主宰。
當法老王輕蔑提問：「耶和華是誰？」耶和華用十災直接回擊，使埃及人歷世歷代崇拜的天地諸神無處可容，真神、偽神立判！這位神蹟的發動者，在祂兒女信心不足、無力與黑暗搏鬥之際，施憐憫以神蹟為他們開路。聖經的記載讓信徒自我期許，當我們如以色列人脫離奴役的枷鎖之後，要能敬虔跟從，如經文所述，「容我的百姓去」，接著是「好事奉我」。出埃及記高潮迭起的張力和人心忘恩負義的叛離，並非僅是過去歷史的記錄，更像現今你我在靈程路上掙扎的寫照，數千年後的人性，依舊是姿意放肆罪性又貪戀慾望，但我們一再被救拔，更被寬待來跟隨事奉祂，「耶和華我是」這極大無比的掌權者，用百般恩慈不忍拋下我們，刻劃在我心上。
耶穌基督的名
書中提到，新約聖經的κύριος，既指耶和華，也指耶穌，但中文聖經一律譯為「主」，所以閱讀時，就要格外分辨「主」指的是耶和華或耶穌。好比彼得的首篇講道，論證拿撒勒人耶穌就是基督，提到先祖大衛預言基督的復活，他正式宣告父神把「主」的榮耀位分與稱呼分給了耶穌，「大衛並沒有升到天上，但自己說：『主對我主說：你坐在我的右邊，等我使你仇敵作你的腳凳。』故此，以色列全家當確實的知道，你們釘在十字架上的這位耶穌，神已經立他為主，為基督了。」（使徒行傳2章34～36節）不久彼得又宣告，「除他以外，別無拯救；因為在天下人間，沒有賜下別的名，我們可以靠著得救。」（使徒行傳4章12節）這對我們有莫大的意義，使我們能認自己的罪，因信那釘十架又復活的耶穌之名而蒙拯救。
如同舊約中耶和華的稱謂顯明上帝的諸般屬性，新約《約翰福音》中，耶穌也親自揭露祂何以能作我們的主，祂說，「『我是』生命的糧」，「『我是』世界的光」，「『我是』好牧人」，「『我是』復活，『我是』生命」，「『我是』道路，真理，生命」，「『我是』真葡萄樹」……這些都是我們所仰望、倚靠的供應，是每日在爭戰中得勝的憑據。
經歷祂的名
此書的後半部，特別探討新舊約中許多聖經人物的名字，有的蒙耶和華改名，有的蒙耶和華賜名。其中最引我深思的，乃關於上帝如何為先知何西阿的三位子女命名。神為其長子取名「耶斯列」，意指殺戮流血之地；長女「羅路哈瑪」，為不蒙憐憫之意；次子「羅阿米」，上帝直說以色列人「不是我的人民」（何西阿1章4～5節），如此慘境叫人如何承受！是否歌篾每生一個，先知就瞬間無語，簡直要披麻蒙灰、哭嚎哀求了？然而，上帝的心唯藉此發出最後又最後的通牒，警告以色列人若再不悔改，耶和華將終止與選民長達七百多年的盟約！七百多年啊！誰能像耶和華忍受我們到這般的地步？誰明瞭耶和華的揪心與哀愁，彷彿將不肖子逐出家門的母親，卻無時不掛心孩子的動靜和去向，聲聲喚、切切盼其回頭。以色列的背逆似乎撕裂上帝的心腸，卻澆不熄祂無止盡的愛，祂務要挽回，用什麼？用祂的名─仁義、公平、慈愛、憐憫、誠實，祂將止息爭戰，使回轉歸向祂的人得以安息。上帝是如此待我們，叫我們必要認識耶和華。
作者強調，「整本聖經都在述說祂的名字」，《出埃及記》訴說耶和華的名字─萬物的創造者；《路得記》訴說耶和華的名字─時間得掌管者；《約伯記》訴說耶和華的名字─世界最好的管理者等，但當你反覆細讀這本書，或許會跟我有相同的結論，基督徒的一生就是經歷這大能名字 ─「耶和華－我是」的真實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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